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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对面的‘鬼三’将最后一条灵鱼挑衅一般地丢到展悦面前，随后化为一枚七彩晶石。与此同时，所有晶石纷纷化作流光飞回金色大门之中，不再理睬展悦的任何举动。

    展悦环顾四周，灵鱼尽殁，之前的热闹，今已化为死寂沉沉。轮回法则稳固得无丝毫撼动之余地。法则也因为他是生灵并未继续对他进行干预，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可能干涉天地法则。

    展悦缓缓伸出手掌，轻轻地将那最后一条闪烁着微光的灵鱼托于掌心之中，在这一刻，他仿佛领悟到了“虚无”二字的真谛。

    环顾四周，无渊之境的深处，除了他自己，再无半点生命的迹象，唯有远处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，在幽暗之中独自熠熠生辉，显得格外刺眼。此刻，展悦的心中终于明了，为何鬼王即便是达到了星罗境的至高境界，也说难以逃脱这片天地间规则之力的无情抹杀……原来，他所面对的敌人，其力量之强大，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想象与预估。

    他已经尽力了，消耗了六枚金瓯石，神女也受伤沉睡，而他自己也消耗了三道人皇意志。不可谓没有尽力，他是该问心无愧了，然后返回冥河，回到鬼王那里向鬼王索要报酬。毕竟他与鬼王的约定便是他竭尽全力即可....

    他习惯越级战斗，他习惯处变不惊，他也习惯于面对各种强大对手。然而这一次，他只感受到深深的无力，就连三位人皇在消失之前，也都劝他量力而行，接受现实，他们应该早就看出所谓的规则之力根本不可战胜。

    可是为什么，自己这么悲伤，悲伤之中还蕴藏着一种不甘的怒火。

    鬼三，鬼七都彻底消失了，所有的灵鱼也都死了，一切都似乎从未存在过，所有人的坚守，所有人的信念，所有人的努力在规则面前都毫无意义，天地间的生灵从生到死都早已注定，容不得半点异议，哪怕你的天资冠绝寰宇，哪怕你的真心矢志不渝.....

    状态回朔的力量不断地往那条灵鱼之上施展，然而没有任何奇迹.....

    展悦就这样静静地立在那里，他知道自己的渺小，他也从不否认自己的渺小，可世间一切生灵存在的意义不该这般渺小......

    “库塔...那莫曦...达索...”

    “库塔...那莫曦...达索...”

    神秘的声音突然在展悦耳旁响起，那是展悦从未听过的古老语言，此刻展悦却能明白它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是你么...轮回之神....”展悦猛然抬起头颅看向上方，却没有任何回应，有的只是那句重复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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